城市病人:社交恐惧症是病得治
广州市脑科医院心理科副主任医师徐文军表示,陌生人恐惧症是社交恐惧症的一种,因为多伴随着城市化进程,有这种症状的人也称之为城市病人,它表现为:见到陌生人就紧张、心慌,并存在明显的焦虑不安。社交恐惧症的治疗难度很大,因为患者已经形成社交恐惧的行为模式。
城市病人社交恐惧症
沙河顶,广州话剧艺术中心13号剧院的小凉亭里,一头金发的青年导演、编剧兼演员刘昊枯坐着,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。
刘昊是本地戏剧圈里的新晋导演,参演过《威尼斯商人》《生女郎》《哥只是个传说》等戏剧,也编过《鬼和你同居》。他一脸严肃,语气凝重,你会误以为他已年过四十,其实,他是80后。
刘昊来广州7年了,仍听不懂一句粤语,这是因为他把自己“圈禁”在广州话剧艺术中心13号剧院,他把这地方称为“13号大院”,一字之差,透露出心声。
为生计,他参加过很多饭局,出入各大圈子。可他发现,与陌生人打交道仍很困难。他不喜欢奉承、不愿伪善、不懂巧言,因此始终找不到拉近与对方距离的交流方式,后来,索性沉默。
除了工作,刘昊没有别的归属感,同事是他唯一的“朋友”。比起应酬,他更在行的是把自己关起来写剧本;或者什么都不做,宅家里任凭时间流逝。
“宅”是他的关键词。他解释,“宅”无关他人,有问题的不是外部世界,而是一个人的内心,对他来说,就是“恐惧陌生人”。
他的生活
他独在异乡为异客不想改变不想交际
自己是城市病人,他承认得很坦然。
“我有城市病人症状,我严重没有归属感。”在接受新快报记者采访时,刘昊说,“我知道自己应该改变,多交朋友;但是又懒,有畏难情绪,心态有时也不健康。出了13号大院,我几乎没朋友”。
2014年12月24日平安夜,刘昊待在房间里写剧本,有点无聊。这时,大街上热闹得很,他也不是非得此时把剧本写完,但他仍“不想出去”。“即便我不用工作,似乎也无处可去。”他事后告诉记者。
“恐怖的是我不觉得这有问题。”刘昊说,“偶尔的无聊可以克服,我宅在家里看书看电影,时间很快就过了,所以我没有打开交际圈的欲望”。
他说,他享受孤独。宅在家里,他觉得慵懒、没有压力和充满安全感。
他像习惯单身的人一样,没有任何倾诉欲,也不求有人相伴。比如吃饭,他不觉得一个人吃饭是件可怜的事,他说叫份麦当劳外卖就可以了。
难以解释他这种自我隔绝因何而起,他否认是家庭的影响,也否认曾经被人伤害过,更否认是自卑使然,最后他归结为:“可能是因为我心高气傲。可以说,有点自负。”
当然,如果他留在自己的城市,情况可能会好一点,至少还有自小一起玩的发小为伴。如今他来到广州,一句粤语也听不懂,“只要有人跟我说广州话,我马上就说我听不懂。我也不强迫自己去学。”
来广州7年,他习惯了“独在异乡为异客”的生活。那些需要狂欢的日子,他总是一个人过。
参加饭局一言不发和陌生人无话可说
一直以来,刘昊以“宅男”的方式,抵御着陌生人恐惧症。他沉迷于熟悉的圈子,圈子以外的事,一概不理。“我如果在非工作状态下与陌生人初次见面,总不知道怎么交流,找不到一个话题或者渠道迅速拉近关系。”刘昊说,其实他挺愿意说话,但就是慢热,需要长时间交流。在陌生人面前,他本能地孤独着。
“我挺怕人多,特别是当他们都是陌生人的时候。人一多,我的存在感就降低,就不想待下去了。”他说。
在朋友组织的饭局中常见的情景是,在座的演员、编剧,甚至其他导演,聊得热火朝天,刘昊却静坐一旁,埋头吃饭。其实他知道,戏剧圈子里,一定要让尽量多的行内人认识自己,才有冒尖的机会,但他做不到。
“导演问我话,我不知道该答什么,讲完一句就接不下去了。”刘昊说,多数情况是,他参加饭局时会不说一句话。“我经常干这种事,让带我去的朋友很尴尬,说‘刘昊你怎么回事?我叫你来不是让你耍大牌的!’”
刘昊意识到,拒绝社交不利于个人发展,内心十分纠结、担心,但就是不愿勉强自己去改变。
同事称他有趣稳重不过仅限熟人圈子
广州话剧艺术中心市场部负责人桃子与刘昊共事5年,桃子告诉记者,刘昊对自己的评价恰如其人,但桃子会用“有趣”来形容刘昊。
“他是一个很稳重的人,在熟人圈子里话很多,总是妙语连珠;在戏剧方面很专业,但他就是那种只爱混熟人圈子的人,不是一坐下来就能聊起来的。他蛮有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