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东博兴县兴福镇——与工业明胶的八年战争

cuteyy| 2012-04-25 11:22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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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山东博兴县的兴福镇,这样不被人们熟知的小镇却曾经见证了“明胶工业基地”的兴衰,这个镇与工业明胶有过“八年战争”,曾经杜绝其流向食品领域……

 

  4月11日下午,山东省滨州市博兴县兴福镇义和村,推土车在执法队伍带领下,将一座土胶作坊夷为平地。

 

  当地政府人士告诉记者,取缔原因是“接到群众举报反映污染问题”。

 

  事实上,就在这座作坊被推倒的数小时前,有媒体暗访义和村,援引知情人说法称村子的制胶作坊晚上在偷偷生产,并直接将明胶送往冰糕厂。

 

  和爆出毒胶囊事件的河北衡水市阜城县古城镇一样,兴福镇曾是“中国明胶工业基地”。不同的是,这里的工业明胶流向食品行业的内情在2004年和2009年两次被媒体曝光,此后当地政府开始取缔这个高污染产业。如今的兴福镇,只剩5家制胶企业,年产量不足2000吨。

 

  近10年来,工业明胶流入食品生产是不争的事实,且曾屡禁不止。本报记者调查发现,那些在兴福镇不能容身的制胶作坊,已流向邻近县市。

 

  面对历史和体制的积弊,监管体系能否力挽狂澜?这考验着如今步兴福镇后尘走上取缔明胶之路的古城镇,也考验着中国食品安全的未来。

 

  “明胶工业基地”的兴衰

 

  在义和村村口,有一家学杰制胶厂,但厂子里只剩下一间办公室,老板告诉本报记者,这里还有工业明胶出售,但“整个义和村都没土胶卖了”。

 

  土胶也叫皮胶,生产工艺与工业明胶相仿,但简单得多,红黑色的土胶价格是半透明的工业明胶价格的一半,约四五千元一吨。

 

  义和村是兴福镇制胶的肇始之地,也曾是兴福镇土胶作坊最集中的地方。义和村支书刘学农告诉本报记者,义和村全村350户人家,最多时超过一半都在熬胶。如今那些四五十岁的制胶厂老板,都已是第二代制胶人。

 

  早在几十年前,刘学农在生产队里当司机时,就已开始到周边各地收购皮革下脚料回来熬胶。这些原料来自沿海地区的皮革厂,后来还有从韩国进口的“洋垃圾”。

 

  熬土胶的方法很简单。昌盛制胶厂老板李士龙告诉记者,先把皮料放进砖池,在石灰水里浸泡一天一夜,“早些时候就是人穿着胶鞋在池子里踩,让废料泡充分”。

 

  浸泡是为了让皮革变软,同时清除杂质。捞出的皮革放进锅里熬上一天一夜后,就成了土胶。这种晾干后的红黑色固体只能用来做粘合剂卖往纱布厂、木板厂,不能食用。

 

  土胶作坊带来了恶臭的空气和水土污染。尽管熬土胶不需大量清水冲洗,但废水仍被直接排入村边的河沟和水塘,废渣则被用来盖房或是垫路。

 

 

  “皮鞋根本熬不出胶,臭皮鞋做成酸奶的新闻其实是以讹传讹”,兴福镇上的昌盛制胶厂老板李士龙告诉记者。

 

  但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,熬土胶的工艺得到改进后,取得了漂亮品相的工业明胶开始渗透食品业。

 

  与土胶相比,熬工业明胶的皮革下脚料要在石灰水中浸泡一个星期,随后经过洗皮机冲洗,再加入硫酸中和ph值后进锅熬制,淡黄色的半透明工业明胶就诞生了。

 

  这种工业明胶尽管比土胶贵一倍,但相较食用明胶仍价格低廉。2004年3月时,央视记者在兴福镇发现,“有东莞的客户买这儿的明胶回去做凉菜,有山东枣庄的商户来买明胶做肉冻”。一家名为胜利制胶厂的老板则称,“他们主要是生产用于冰激凌的明胶,也有的厂家拿来做冰糕和饮料”。

 

  新工艺带来了更大的污染和耗能,排放的废水污染物种类繁多。山东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副教授殷永泉介绍说,“尤其是碱法工艺,排放大量高钙、高COD(化学需氧量)和高氮的碱性废水。另外,浸灰工段产生的石灰废渣、提胶工段产生的恶臭和胶渣,对周围环境产生严重影响”。而生产每吨明胶需要耗费1500-2000吨水。

 

  监管之殇:一个镇与毒胶的八年战争

 

  博兴县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皮肤病防治所在2004年5月对兴福镇25家明胶厂的作业工人体检发现,1536名工人中各类皮肤病患病人数共586人,总患病率为38.15%。

 

  工业明胶工艺最致命的缺陷,是无法排除皮革下脚料中的重金属铬。

 

  2009年时,河北大学质量技术监督学院刘峥颢等人对15个市场中销售的食品添加剂明胶中铬含量进行了测试,结果显示,只有2个样品符合食品添加剂明胶中铬含量小于2.0mg/kg的规定,其余13个样品中铬含量超标,其中10个样品铬含量大于100mg/kg,铬含量最高的达249.4mg/kg,超标近125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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