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查:艾滋病罪犯能持“免罪金牌”?
监管风险高
零距离接触引发职业暴露风险,警察自嘲“地下工作者”
高明监狱监狱长王培文告诉记者,目前艾滋病罪犯监区管着全监3%的罪犯,却承担着90%的安全风险。
去年8月的一天,监区指导员王警官在一楼值班,突然听到二楼监舍传来一阵激烈的吵闹声,监控视频显示二楼监仓里,一名犯人手持铁片,划伤脑袋满脸是血正嗷嗷大叫,狭小的监舍一片慌乱。
王警官一个箭步跑上二楼,打开监仓铁门,冲到了这名患有精神病的罪犯李某面前,安抚当事人情绪,了解事发情况,隔离疏散其他犯人,顺势抓往罪犯的手,夺过铁片。
“当时不觉得什么,事后还是觉得害怕。”王警官回忆,事发现场罪犯李某满脸是血,情绪激动,不时还用手抹去蒙在眼前的血,然后随手就是一甩,血溅得到处都是,如果当时李某的血洒到了他人的眼睛,那情况可就严重了。
监区长杨小哇经常提醒同事,如果身体有伤口,一定要包扎好,防止在与病犯接触过程中感染病毒。记者在采访中发现,在监仓值班的十多名干警中,就有3人手脚等不同部位贴着止血贴。
然而,艾滋病犯的并发症才是对警察健康最大的威胁。记者了解到,一些病情较重的艾滋病犯由于免疫水平低下,很容易出现并发症,如大部分艾滋病晚期犯人都会出现皮肤溃烂,并发肺结核、肝炎等传染性强的疾病。
“我们想买保险都没人愿意接。”杨小哇说,监狱曾多次联系保险公司想为警察多买一份特殊行业人群保险,但保险公司的业务人员一听到是艾滋病犯监区的警察,立刻就拒绝了。
在警察之间,他们常自嘲为“地下工作者”——监区大部分警察都没有向家人透露自己在监狱从事的实际工作,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。
采访中,记者遇到一名刚刚大学毕业主动申请到艾滋病监区工作的警察,采访结束时,他反复叮嘱记者稿件中不要出现他的姓名:“我还没有结婚,不想给未来的家人带来困扰。”
针对艾滋病罪犯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事件和违纪行为,监狱分别制订应急处置专项预案,“隔离不隔绝,重视不歧视”是高明监狱这几年总结出来的经验。
记者走访发现,即便是在高明这样具备集中关押艾滋病罪犯条件的监狱,监舍主体都是上世纪70年代建成的破旧房屋,有的甚至是危房,连安装太阳能热水器的承受力都无法满足,无奈之下,警察只能每天提着热水瓶帮罪犯打开水洗澡。硬件设施的落后为监管安全带来了极大隐患。
省监狱局表示,目前的经费勉强可以满足所需,但随着罪犯人数的增多,监狱监管设施落后和监舍紧张的矛盾日益凸显,政策扶植的缺口集中在这里。
微微健康网温馨提示:
生理上讲,艾滋病病毒感染者一旦发展成艾滋病人,健康状况就会迅速恶化,患者身体上要承受巨大的痛苦,最后被夺去生命。心理、社会上讲,艾滋病病毒感染者一旦知道自己感染了艾滋病病毒,心理上会产生巨大的压力。另外,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容易受到社会的歧视,很难得到亲友的关心和照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