贫困孤独症患儿家庭纪实
患儿家中(地上为发了芽的土豆)
绳子固梁墙有洞
发芽土豆是晚餐
走进泽泽的家,我呆住了:房屋因长年未修已非常破旧,破烂不堪的泥土墙壁明晃晃地漏着几个窟窿,用绳子固定的房梁,随时有掉下来的危险。家里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看不到:竹凳、木桌破旧不堪,床是用几张凳子拼接而成,床上的棉被露出又脏又黑的棉絮,墙上挂着打满补丁的内裤……没有自来水,没有一件家用电器。泽泽的父亲说:“为了给小泽泽看病,家中已经拿出了全部的家当,到现在还欠着别人3万多块钱。因母亲患病,为了方便照顾孩子和老人,我们夫妻俩只能留在家里,靠卖柴和打小工挣些钱,上个月总共就挣了500多块钱,这点钱根本不够给孩子和老人看病。”
我们看到屋子的墙角堆放着一些发芽的土豆和红薯,泽泽母亲告诉我们那是全家人的晚餐……泽泽家的农田在山的另一边,每天来回需要2个小时。由于土质的原因,那些山地只能生长土豆、红薯、玉米。
七旬奶奶患重病
孩子不幸患自闭
步履蹒跚的泽泽奶奶已经70多岁了,招呼着我们,满口的牙齿已经掉光,由于没钱镶牙,吃饭只能用上下颚磨食物吃。泽泽的爸爸告诉我们,老母亲有哮喘,还有心脏病,前些年还能帮忙家里干些农活,现在老母亲已经走不动路了,只能在家做些家务。
五年前,已经2岁多的小泽泽还没有开口说话,只会发出“啊、哦、咦”之类的简单声音,也不愿意和别人有眼神交流。父亲心里总是琢磨孩子是不是生病了,可是村里的老人总说“贵人语迟”,将来泽泽肯定聪明又富贵。看着儿子清秀又可爱的脸庞,父亲实在不愿意将他与疾病相联系。日子一天天过去,小泽泽依然眼神飘忽,对谁都不理不睬。儿子长久的冷漠终于挑战了父亲的忍耐极限,他带着儿子到当地的医院检查。医生说孩子没有多大的问题,可能声带发育不好,所以开口较迟,开了点药。泽泽服药一段时间后,情况并没有好转。父亲再次带儿子前往另一所儿童医院治疗。医生检查之后,认为孩子脑袋发育缓慢,又开了些开发脑力的药物。可是,儿子依然是一副“冷漠”状。
几年的时间里,小泽泽的父亲带他到各大城市的医院看病,为此卖掉了家里唯一的一头母牛。儿子药没少吃,病却总不见好。家里几年的积蓄不仅花光,还欠下了几万块钱的债务。“我们想过要放弃,可是回头想想,心里过不去这个坎。”
当父亲第四次带着儿子前往杭州求医时,医生告诉他们孩子可能患了自闭症。“自闭症是什么?”这个词汇在农家人看来太过生疏,但经医生解释后,夫妻俩立刻懵了——自闭症是治不好的,孩子将丧失生活自理能力,终身需要别人照顾。泽泽的母亲当时眼泪就落了下来,她无法想象儿子没有自理能力生活会怎样。出了医院的门,小泽泽的父亲一句话不说,开始猛抽烟。无药可治的病,还治个啥?
“我每天半夜都会醒过来,再也睡不着,总是在想孩子将来怎么办,我们不可能照顾他一辈子。”泽泽的父亲几度崩溃,但悲痛之后,他重新整装出发,带着孩子踏上“求医”之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