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国艾滋病人患小病无处手术
我国的艾滋病患者数十万,但是能够获得治疗的寥寥无几,因为我们都害怕被传染,有时候连小孩患艾滋病我们都懒得理,因为连政府都担心一不小心成了艾滋病患者。
一栋再普通不过的楼房,静静地矗立在沈阳市第六人民医院的角落里。在这栋不起眼的楼里,有几间不挂牌的“特殊病房”——这里是辽宁省惟一指定的艾滋病房。
作为民间志愿者组织“抗击艾滋医诚工作组”的一员,“医诚”常来这里默默地为新来的艾滋病友搭一把手。在这里,“医诚”数次目睹艾滋病人的离世,令他痛心疾首的是,很多艾滋病足球下注友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残酷现实:医疗条件落后,不能开刀,不能手术,小病甚至比艾滋病毒更可怕。
A、“小病”致命:四处求医被拒
至今,“医诚”仍对陌兵(化名)的遭遇记忆犹新。
陌兵是同性恋者,因为得了痔疮,术前检测显示:HIV呈阳性……陌兵相继去了三四家医院,没有一家收治他。拒诊的理由很多,有的说自己不是定点医院;有的说自家医术不行。
由于浑身皮肤迅速破溃,陌兵的病情愈加严重。后来,几近昏迷的他被转送到沈阳市第六人民医院的艾滋病房。医院从外院请来相关专家会诊。然而,由于缺乏外科手术的很多条件,陌兵迟迟无法手术,饱受合并症之苦。
“医诚”说,比陌兵更悲哀的还有梅梅(化名)。10多年前,梅梅姐妹俩赴深圳打工。2005年,梅梅母亲接到深圳警方的电话,称她的女儿被关进戒毒所。
梅母火速赶赴深圳,现实残酷得让人难以面对:姐妹俩遭遇坏人,被迫染上毒瘾,小妹已因吸毒过量去世。梅母强忍悲痛,将神思恍惚的梅梅接回沈阳。体检发现,梅梅染上了艾滋!为给女儿治病,梅母靠烤地瓜维生。2009年冬,梅梅因腹痛被检出患了早期宫颈癌,可以做切除手术。
术前,梅母思忖再三,最终将女儿的实情告诉给医生。没料到,医院立即封锁了病房,并强行将梅梅转至六院。然而,六院并非综合医院,没有妇产科。眼看着女儿的肿瘤越长越大,梅母跑了省内外多家医院,均遭拒绝。一转眼,一年过去了,经查,梅梅的宫颈癌已发展到晚期,最终不治身亡。
“女儿的体重从120斤减至80斤,艾滋病没能要命,原本能治好的病却夺走了她……”
对于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的普通医生来讲,当血和艾滋两个因素加到一起,恐惧感不言而喻。
“医诚”回忆,一次,一名艾滋病患者需要做一项外科清创小手术,六院向沈阳一家医院求援,原本定好的外科医生临出发时突然变卦了。“这种现象太司空见惯了。”病房主任说,“能不碰就不碰”的心理,成了医生和艾滋病患者间的一道门槛。
医院的担忧是:如有别的孕妇知道该院曾有艾滋病患者生过小孩,就不敢到该院生宝宝;别的病人知道这里曾为艾滋病人动过手术就不敢来治病。病人减少,收入也降低,医院权衡利弊,只好对艾滋病患者说“不”。
另外,普通患者及家属也闻“艾”色变:“艾滋病是特殊传染病,应该设在单独病房内治疗。否则,如果我知道附近住着一名艾滋病人,我也会马上要求换房或者转院,这是人之常情。”
《艾滋病防治条例》明确规定,医疗机构不得因就诊病人是艾滋病病毒感染者或艾滋病人,就推诿或拒绝对其其他疾病进行治疗。但是,艾滋病患者的权益很难得到保障。一名艾滋病患NBA投注者家属也觉得无奈:第一,没造成医疗事故;第二,医院给你采用了保守治疗,医院没错,你咋告他?
B、六院探秘:收治艾滋病人
10年来,“医诚”耳闻目睹了各大医院不断建起高楼,而六院内的这幢小楼还是原来的样子,艾滋病房内的设备依然陈旧,艾滋病人仍然面对无法手术的尴尬事实。
“医诚”把希望寄托在医院新调来的党委书记李针红身上。因为她常与艾滋病人和家属唠嗑,“医诚”便与“李大姐”慢慢熟络了。
李针红到医院后查到一组数据:六院在20世纪90年代救治了辽宁省首例艾滋病患者,到目前为止,住院艾滋病患者为140人次,每月门诊约200余人次,并保持对数百名携带者进行门诊追踪。
有这么一家防治艾滋病的“定点医院”,使得沈城其他医院已形成一种思维定式:遇到艾滋病患者便往六院转。据不完全统计,六院收治的患者中,80%以上都是被其他医院拒诊转来的。
实际上,他们多为病毒携带者,因为患上了阑尾炎、肠梗阻、肺结核等,更需要专科医院的专业治疗。
但六院除了在肝病治疗领域领先外,其他科室,特别是外科的力量,都比不上一般的综合医院。比如说,六院没有肿瘤、骨科、儿科和妇产科等专科,当艾滋病人患上此类病时,六院只能邀请外院专家来会诊。
对此,李针红坦言,即使来院会诊,也会遭遇专家的拒绝和推诿。
C、委员提案:建艾滋手术室
“李大姐,咱院能不能建一间专门的艾滋病人手术室?”“医诚”问。
“容我想想。”李针红答。
其实,李针红用这段时间做了一系列调查。在调查中,李针红发现被拒绝手术的案例遍布全国各地。
“当时,这些患者向我表达了辗转各地求医的困惑,我可以理解,毕竟对于艾滋病,许多人还是存在心理障碍。”李针红说,像陌兵这种情况,在肛肠外科中属于小手术,很少会出血,而且所有手术器械都是一次性的,只要技术娴熟,感染的可能性非常小,关键还是要克服心理障碍。
此外,李针红觉得传统的学科设置,也使得艾滋病专科无法完成各类外科手术。
艾滋病患者和普通人一样,也多发肿瘤、痔疮、骨折等常见病。当碰到这种情况后,艾滋病专科的医生因为专业所限,不具备医治这些病种的技能,所以客观上使得艾滋病感染者遭遇手术难的问题。
今年1月初,作为沈阳市政协委员的李针红,提交了一份关于解决艾滋病患者“手术难、无处医”困境的提案。
提案提及,市六院作为省级艾滋病定点收治医院,随着艾滋病患者和感染者数量的增加和感染时间的延长,需要进行各类手术治疗。
当然,最大的障碍还是钱。“据我多方调查及估算,建这样的手术室,至少需要200万元。”
D、医护人员:存在感染风险
这份提案,不仅让“医诚”他们看到了希望,也让医护人员的心底升腾了一缕企盼。
因为屡遭社会歧视,一些艾滋病人有着强烈的报复心理。
艾滋病房有一名年轻护士,蜜月还没度完就接到医院任务:“转来危重病人,速回院!”她毫无怨言地赶了回来。
抢救中,这名患者出现间歇性苏醒,他竟拔掉自己手腕上的滴流管,将针头甩向年轻的护士。幸亏这名护士眼疾手快,才没被针头扎破手指。然而,这一幕,却成了她的梦魇。她很长时间失眠,却仍然坚持上班。
病区里曾有一名怀孕的护士,面对艾滋病人长长的手指甲,她拿着指甲刀一下下剪起来。有同事问她“怕吗”,一旦剪破皮见血了,就会存在感染的可能。护士说“没想那么多”。后来,护士做了妈妈,她会像其他科室的护士一样,遇到节假日加班时,就带着宝宝来病区玩。
“长时间的工作经验告诉我们,日常接触并不会造成感染。”医护人员这样回答众人的疑问。
随着艾滋病患者进入发病高峰期,六院的收治压力也越来越大。去年,六院增加了一些艾滋病床位以缓解压力,可人手仍十分紧缺。目前,六院门诊及病房专门医务人员仅有35人,属高负荷运转。
“一线人员的待遇并不高,应该给他们更多保障。”李针红说,对直接为艾滋病患者服务的医务人员来说,他们不但要承担可能被感染的风险,同时还要面临周围人的间接歧视。
我们政府总是很注意火箭般的经济发展速度,对于身边瘦小如柴的孩童总是视而不见,我国的政府如果加大对艾滋病防治的资金投入,我们就不会有那么的艾滋病患者,更不会有太多的艾滋病儿在痛苦中死去!很多艾滋病患者是可以治愈的,但是因为一些小病无法医治最终导致了病情的恶化,难道我们就真的那么怕艾滋病?